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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灵修夫妇】明日边缘(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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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界入夜,锦绣天地逐渐在星光下消隐沉睡。水镜已又被锦觅与众芳主加固数层,外围新添水灵结界,牢不可破,但这些也不能令旭凤安心。

水镜之外,他抬手又将她发髻间的凤翎插紧一点,认真道,『润玉如今连你也不放过,我不在的时候,你千千万万要小心……此轮风波过后,我必让父帝彻底认清他,退了这婚事。』

锦觅淡淡笑笑,『他又岂是今日才不放过我,恐怕爹爹殒身的第一日起,或更早,我就在他的计划之中……只可惜我蠢笨,竟然当了许久的刀而不自知。』

旭凤自是不知她言语中『刀』为何意,但见她目光瑟然,这厢心里也是愈发下定决心,再不能这么拖下去。

 

道别之后,他放开手,见锦觅独自穿过水灵结界,向水镜深处走去,忽然心中怅然若失,想到她之后又要自己面对一切,他这心底就像被洪水卷了个漩涡,无法平静,恍惚间,又开口唤她,『锦觅……』

锦觅回头,就见他上前一步,却又在结界前停下脚步。

显然以他上神之力,冲开这坚固结界不是太难的事,只是他自是不愿硬闯……

锦觅这才想起,前世直到最后将春华秋实还她,恐怕他都不知道吧……

她心下情愫涌动,忍不住慢慢走到水镜近前,伸直手臂穿过屏障,拉了他的手,『凤凰……』

旭凤有些不明所以,犹豫一下,终于随她步步向前,面朝水灵结界而来。手指触及,却讶异发现,结界毫无震动,只似一汪清泉涌起,随他走入,拂过全身,终是悄无声息地全然接纳了他,容他穿过,与锦觅站到一处。

他紧紧抓住锦觅的手,低头看着一片晶莹剔透的霜花在自己的一魄中闪烁柔和光芒,一丝沁凉点在心间。

一瓣霜花真身……

 

他知这礼物珍贵,没想到这么珍贵。珍贵到他最后就像个失去言语的傻子一样,只能去拥抱她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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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栖梧宫,丹朱已等了他一阵子。

『凤娃,你上次拿的那颗珠子,再给老夫瞅瞅。』

『叔父可是查到了什么?』他化了那颗仿制的檀珠出来,放在丹朱手上。丹朱掏出一个本子,对着上面的插图左看右看。

『就是之前你们在人间给老夫带的那些话本子,其间有个故事,提到一种「绝情丹」,让我想起,七八万年前,是见过这物的。』他说,『此丹本名「陨丹」,原是一种剧毒之情花的解药,起初便是源自花界,虽可解毒,但也会令用者灭情绝爱。然而后来,逐渐被修炼之人利用,用来破解情劫——但此举有违天命劫数,「陨丹」已被先帝下旨悉数毁掉。我这姻缘府,也是最恨此物。』他把珠子抛回给旭凤,一脸嫌弃。

旭凤愣住,此丹原是……为破锦觅的情劫而存于她体内的么?『可是……如果不用,那情劫,要如何破?』

丹朱满脸不屑,『情劫人人都有,只要真心不二,总有办法破,走这些旁门左道算什么,不就是想砸我姻缘上神的场子……你呀,下次再见到那实物,就积点德,把它烧成灰吧!』

旭凤含糊应了声,送丹朱出了门。返回书房,又将那日锦觅交给他的大殿图纸捏在手里,翻来覆去掂量了几番,转身也离了栖梧宫。

再有两日,仙桃会就要启幕,这件事,他现在就需要与父帝谈一谈。

 

 

旭凤到了披香殿,通报进入,却见润玉也在。

太微本是背对大门,在长桌之后负手而立,闻得他来,将身转过。待旭凤行过礼,他这父帝方开了口。

『你来得正好。』他指了指桌上,『润玉发现了这张图纸,你可见过?』

旭凤望去,桌上一纸图案,线条分明,叫他这心头猛然一沉。

『见过。』他也不迟疑,拱手道,『儿臣今日来,也是要与父帝秉明此事。』说完并不遮掩,将手中图纸也呈到桌上,与之前放在那里的那份,完全一致。

太微扫了一眼,眉头皱了起来,『这一份又是从何处得来?』

旭凤道,『有人在洛湘府中见到,秘传与我的。』说话时,眼睛紧盯润玉。

天界皆知,先水神殒身,他唯一的女儿已回了花界守孝,如今洛湘府无人来往,非有公务要去不可,还要看这位未婚夫婿的脸色。他不再说下去,只等润玉回应。

润玉倒是不急不躁,轻笑道,『我却不知你在洛湘府也有熟人。……许是我拿到的那日,也被府中旁人看了去,告知了你。』

这话绵里藏针,自是带着一万种引人猜测的可能,旭凤皱起眉头,『事关天界盛事与父帝安危,我自对此负责,告知与我,难道有何不妥么?倒不知大殿是从何处得了这张图?』

『旭凤,』润玉还未答话,太微略带不满开了口,『你兄长已查明,此事缘起鸟族。』

『——鸟族?』丝丝不祥预感顿生,旭凤一愣。

『如父帝所说。此事乃是穗禾旧部所为,鸟族长老隐雀已抓到密谋之人,凶手供认不讳。说起原因,也是令人不齿,不过是对前族长的愚忠罢了。』

旭凤微微起了怒意,『鸟族乃天界望族,历代族长对天界忠心耿耿,赴汤蹈火,肝脑涂地,眼下族中变故几许,虽有动荡,但终不致因「愚忠」被天界按律正法的罪人,而要公然生事,谋害父帝!……眼下不过一张草图,恐不足为信,这就匆匆结了案,怕不是有人要趁机争夺族长之位,铲除异己吧!』

润玉目光一凛,『旭凤,你方才也说了,此事事关天界盛事与父帝安危,隐雀长老便是为求稳妥,才做了这许多,如何被你说得如此不堪?』

『好了好了,别吵。』天帝摆摆手,『你们兄弟,在此剑拔弩张,成何体统……』

『父帝!』旭凤诚恳道,『此事下结论还为时过早,儿臣得到图纸后连日密访,鸟族以及各族都无甚波动,这事件背后定有其他隐情,待平安过了这仙桃会,总要细细查过再下结论……』

天帝长叹一口气,『旭凤,你忧心本族,父帝明白,然此事证据确凿,就不必再争论了。你也要……注意你的言行。』

旭凤被天帝这一句定在当场,心中冰寒彻骨。日前毗娑牢狱之下文,果然远远未尽,竟还要连带族中无辜,再于自己和鸟族之间建立屏障,连父帝态度竟也如此不容置喙……

他还想说些什么,只听天帝又说,『你近几日于九霄云殿外围的守卫,凡属鸟族的,也先换掉吧。』他说罢摆摆手,『就这样,去安排吧。』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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艳阳清晨,花界云淡风轻。锦觅独自温书,抬眼却见一位不速之客,摇摇晃晃出现眼前。

『扑哧君,你怎么来了?』

彦佑走到桌前坐下,从盘子里拈了块鲜花饼,『美人儿,你好久没召唤我了,是不是把我忘了啊。』

『怎么会……我近日守孝,日子过得凄清,也确实谈笑不出,便没有唤你前来。』她笑了笑,『即是来了,我当好好招待,你等我去煮个茶来。』

香气扑鼻的花茶端上,锦觅在心中算了下时辰,她知道今日正是仙桃会的日子,彦佑许是坐不了多久就要走,既然他来了,正好托他帮忙留意润玉动向,打定主意,便开口道,『我这花界你随时来都欢迎,不过今日仙桃盛会,你可不要误了时辰。』

彦佑摇摇头,看来有些烦躁,『不去了。』

锦觅一愣,『这是为何?』

他看了她一眼,『你恐怕还不知道……是了,此事天界也没几个人知道。』他叹了口气,一半是自言自语,『好好一个仙桃盛会,搞得乌烟瘴气。』

锦觅闻言心中一慌,『怎么了?』

彦佑看着她,面色中似有犹豫。锦觅见他明显心中有事又不忍说的样子,想想前世他到最后也是站在自己这边,便定了定神,直接明白问道,『仙桃会是润玉与太真夫人负责,可是润玉……生了什么事?』

『不完全算吧……本是鸟族出了些叛逆之人,要在仙桃会上谋反,日前被他们的新族长查了出来。如今这会上,鸟族的轻歌曼舞也没了,门禁里三层外三层查得严,让人失了兴致。』

锦觅惊在当场,这事如何峰回路转,变成了鸟族谋反?她拳头攥得骨节发白,『新族长?……乃是何人?』

『原是鸟族一位避世的长老,名为隐雀,据说此前一直被荼姚与穗禾压制……如今穗禾死去,荼姚入狱,他倒终于得了志。』

锦觅心中一番一番寒意袭来,『即是鸟族的事端,你为何又说「不完全算」在润玉那里?这件事,定与润玉有关的,是么?』

彦佑被她焦急又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,『你怎么了?』

『彦佑,你知道什么,快告诉我!』

彦佑见他这千年的好友急红了眼,竟似要与自己动怒的样子,是此前温柔憨厚的她从未有过的情状,一时又是意外,又是更添了心头烦躁,念及这番时日润玉翻天覆地的变化,连自己也莫名其妙快成了他局中棋子,胸口那股愤懑也扑了出来。

『如今润玉是你的未婚夫婿,他的母亲与你我又同出于水族,我本是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在背后对他说三道四……但他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,日后你若做了这水神,也要自己多长点心才好!』他吞了口茶,继续缓缓说道,『该我知道的,我自然是知道……润玉此前交了八百里太湖给他的义弟,又托付于我,可这八百里太湖,竟是从隐雀一只鸟手里得的……说他们背后没有干系,我是不信的……』

转头再看锦觅,已然站了起来,目光是彦佑从未见过。

『扑哧君,既然你今日没有兴趣去那天界的仙桃会,一会儿花茶喝好,不如带我这个水神,去太湖看看。』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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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结界:嘀!您的门禁卡已生效!』

其实想天天写缠绵悱恻啊!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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